很早以前,在农村见过建砖瓦房。打墙基,是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砖瓦房的墙基一般有一米多深,先在墙基的底层垫一层大石头,再在大石头间的缝隙里填充小石子,直至把缝隙填满,然后再在上面垫一层大石头,再在大石头间的缝隙里填满小石子,就这样一层一层垫高至与地基持平,再在上面砌砖、垒墙。 我见那些小石子只是填充缝隙,对垫高墙基并不起作用,便问建房的人,填充小石子不是多此一举吗?建房的人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早上8时,河南襄城县杨树郭村村口,缓缓驶来一支爱心车队。下车前宋红昌嘱咐:“过会儿大家布置场地,可不要麻烦了村民。” 说话间,车子停在了村党群服务中心。75名身穿红马甲、头戴小红帽的志愿者分工明确,搭戏台、支帐篷、摆桌椅,各自忙活起来。“把午餐宣传布这边绑在灯柱子上,那边系在空调架子上。义诊、义剪、义修队伍到位了没?”人群中,宋红昌扯开嗓子,四处张罗。 宋红昌是襄城县关爱老人志愿者协会发起人、
有一位00后申请来当老年助浴员。老年助浴员,是指为行动不便的失能失智老年人、残障人士提供专业清洁沐浴服务的人员。 这位00后叫周洋,今年23岁。 起初家人不太赞成他做助浴师,想让他找个更稳定的工作。而周洋态度坚决地跟家人说:“你们对这个工作不太了解。我当助浴师也是在挑战自己,我相信这是正确的选择。” 助浴师的工作确实充满挑战。周洋入职后第一次提供服务就遭到投诉。那次,因为预约系统里客户信息缺
今天,信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丰富,但我们对它们的了解往往只是蜻蜓点水。我们有更多的数据,但有价值的不多。我们听说的事更多,但也更健忘。我们的联系更紧密,但也更感觉到孤独。 为什么如此?因为我们在消费生活,而不是在品味生活。为了应对扑面而来的源源不断的信息,我们正在丢失品味生活最需要的一种能力:符号感知力。 符号感知力是一种超越形式而渗透内容的感知能力。能够发现表象背后隐藏的符号,往往意味着反思
人们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信息,这是最普遍的心理现象之一。这种相信是基于自己的愿望,而不是理性的客观分析。例如,老人们容易陷入答题得奖骗局,就是愿意相信自己是知识渊博的,选择相信自己是靠真才实学得奖的,仿佛韦小宝发现“自己居然能纠正别人说成语的错误,那是千载难逢、万中无一之事,甚觉得意”。哪里会去想网上这种有奖答题故意是出的最简单的题目呢? 例如,人们看到很多网上的传奇人物,马上信以为真。因为,
抚摸,而不是看一棵树的时候,极易想到永恒,想到无限,想到任雨打风吹都不去的那一部分存在。 此刻,这棵老松的手感,一如多年前。它在山间,是芸芸众松中的一棵,只是枝丫横道。我触到它时,仿佛触着的是一具古老、沧桑的身体。云天之下,这具从不移动、从不翻身、从不扭转,似乎永远沉睡下去的身体,斑斑驳驳,布满皲裂、崎岖与沟壑。时间这个文身者,面对松树显得格外称职似的,每一道纹都入木三分。我惊讶一棵老松肌肤上的
时代发展的潮流不可阻挡。如今人们谈论最多、感慨最甚的,莫过于新知识、新技术、新产品的大量涌现。许多人感叹,时代发展变化如此之快,完全超出人们的想象。这种感叹显然不无道理。如果用辩证法分析描述一下时代发展的特点规律,似可概括为三句话:未来已来,现在还在,过去未去。 未来已来。当下,以AI为代表的高新技术及其产品,犹如潮水一般滚滚而来。从ChatGPT的一鸣惊人到Sora的火爆网络,AI浪潮一浪高过
坚守是一种伟大的痛苦。 伟大是因为别人做不到,痛苦是因为别人得到的自己得不到。前者是圣人气象,后者是凡人本质。但不管怎么样,一个人坚守到最后,圣人气象终胜凡人本质。 在伟大处,可看到人原本的纯粹;在痛苦处,可看到人原本的挣扎。一个人,能看见的部分和看不见的部分叠加,才是他的全部。 从这个意义上讲,一个人能被看到的部分总是有限的。也就是说,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只会是他有限的部分。 有时候,他连
1 葱,上半为绿色,下半是白色。一根葱一半是绿色的生命,一半是白色的生命,为什么会这样呢? 葱本来是绿色的,之所以一部分变成了白色,是因为葱在生长过程中,有一部分被埋进了泥土里,身处漆黑世界,只为吸收大地营养,保证整棵葱生长,当然就见不到阳光了。缺少阳光照射,葱的下半部就没了叶绿体,自然就会变成白色。这段白色的葱,称葱白。 为了整棵葱,葱白牺牲了自己。 2 葱绿的部分虽一生抛头露面,沐浴
月亮静静地挂在天上,黄河岸边的村子里亮起点点的灯光,衬托着月亮的皎洁。黄河的河面上也有一轮月亮,比起天上的月亮来,多了几分摇曳的韵致。 我默默地站在黄河大堤上,月光洒在我的身上,仿佛一泓清泉灌溉着干涸的土地。我的各种思绪也落进黄河的水波里,轻轻的,朦朦的,随着河水流向远方。此时,我面对月光下流淌不息的黄河,显得有些安静,不过,河边如果没有人,河水又会有一些寂寞。 朝远处望去,河堤之外的远处零零
1 小时候,在乡下生活时,跟大人在水田里学习插秧苗。伊始,我将一株株秧苗插得密密的。 大人笑着纠正我:孩子,要留出些缝隙来,让秧苗采光和通风,秧苗才能各自好好生长呢。 长大以后,渐渐明白,世间万事万物,都不宜太密——而应留出一份恰到好处的缝隙来,创造无限意义…… 2 中学时代,学业十分紧张。学科多,压力大;老师们抓得紧,要求严。作为学生的我们,几乎每日,都沉浸在密不透风的学习的世界里。
周章是东汉南阳郡人,在南阳郡做功曹,有一回,他跟随南阳太守到冠军侯国去春巡。当时,大将军窦宪被朝廷免职,受封冠军侯,就住在冠军侯国,因此,南阳太守就打算去拜访窦宪。周章一听说太守打算去拜访窦宪,就立即劝谏道:“现在您是为公事春巡到冠军,怎么可以逾越国家法度,私下里去拜访窦宪呢?况且窦宪现在已经被免职,他居住在冠军侯国,是福是祸都难预测,太守您是受国家信任的大臣,您的举止进退、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国家,
春秋晋景公时期,有一年晋国因为闹饥荒,出现了很多偷盗的人,朝中大臣以及百姓都人心惶惶,于是景公命“神探”郤雍来捉拿盗贼。 郤雍确实有两把刷子,他不需要根据任何线索,只凭一双慧眼,就能在茫茫人海中确认谁是盗贼,且百试不爽。 有人很好奇,问郤雍是根据什么来判定谁是盗贼的。他的理由是:大凡盗贼的眼睛看到一件好物品都有贪色,看到市中之人也会有羞愧之色,更重要的是,只要有人上前询问,对方就十分紧张害怕。
北宋名臣王曙性格沉稳,生活简朴,从政严明。 天圣九年(1031年),年轻的欧阳修和尹洙在洛阳留守钱惟演幕府做幕僚,得其赏识,并常常跟尹洙、梅尧臣等人一起谈诗论文,宴饮游乐。大约在明道元年(1032年),钱惟演离开洛阳后,王曙接任留守。 王曙对下属要求严格,不满这些仕子们的轻浮、散漫。某日,王曙声色俱厉地告诫欧阳修等人说:“诸位纵酒过度,难道不知晓寇莱公晚年遭遇的祸患吗?”王曙的岳父寇准嗜酒而晚
炎炎夏日,西瓜以其清甜可口的口感和丰富的营养价值成了人们消暑解渴的首选水果。可隔皮猜瓜,难知好坏,怎么挑好瓜成了经销商和消费者的共同难题。不过正因如此,山东济南太平街道的近百位“西瓜经纪人”就在每年夏天活跃起来。西瓜经纪人也称验瓜师,指的是专门检验西瓜成熟度和品质的人。哪个农户地里的西瓜熟了,哪个经销商该进货了,市场上的西瓜价格行情怎么样,都逃不过西瓜经纪人的“顺风耳”。 在众多西瓜经纪人中,最
1997年,江离出生于广东省普宁市。16岁时,江离离开家乡到广州学习舞蹈。大学期间在舞蹈社,她结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学。放假期间,她们会一起去接商演,赚些学费。大学毕业后,她进入一家演出公司,成为一名专职舞蹈演员。 2017年,短视频迅速崛起,江离抓住机遇,成为第一批自媒体弄潮儿。虽然,一切都需要重新学习,比如拍摄、剪辑、音乐、文案,但因为热爱,闲暇时间拍视频就成了江离的日常。一次偶然,她把自己
我们平时常会说到“含金量”这个词,意即某件事物的内在质量,蕴含的价值、意义。譬如,奥运会奖牌比省市运动会奖牌含金量高,诺贝尔文学奖比茅盾文学奖含金量高等。所以,人们都在竭力提升自己的含金量,这是值得鼓励的好事,多多益善。 但也不要忘了,生活中还有一种“含诗量”,即生活中诗意的浓淡。有人会说,生活无非就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生娃养老,一地鸡毛,满眼琐碎,哪有什么诗意可言? 此言差矣!所谓诗意,就
在我小时候,家里有一片菜地,父亲种了很多种菜,其中有一畦西葫芦。西葫芦苗是父亲从集上买的,刚栽上时,是一株一株的小芽芽。俗话说:有苗不愁长。很快,西葫芦苗长出了一根根的蔓,而且越长越长,有的竟然可达数米,结的西葫芦也越来越多。 一天,我跟父亲去菜地,只见他将长长的西葫芦蔓分段压上了土。我问父亲:“为什么要压土?”父亲说:“蔓子长得太长,容易被大风刮起来,一旦刮起来会伤瓜,压上土就不怕了。最重要的
奶奶去山里走亲戚,摘了一篮子柿子回来,我和妹妹馋得流口水。但是,奶奶却小气得很,不让我们吃,让我们等几天。我从门缝里偷看见,她将柿子一个个藏进了米缸里。 哪里等得了?!等奶奶下地干活去了,我和妹妹偷偷溜进奶奶的房里,打开了米缸盖子,伸手探进去,瓮中捉“柿”,一人拿了一个柿子。等不及洗了,裤腿上擦一擦,就塞进了嘴里。“咔嚓”一口咬下去…… 几十年后,每次回想到这一幕,我的嘴巴里还会生出一股苦涩来
因为一项工作没有完成,吃饭时,我心里仍在想着解决办法。吃了几口饭后,我起身去厨房,等站在厨房里,我却一阵茫然,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要去厨房干什么。直到坐回餐桌,接着喝汤,我才猛然找到了答案:汤有点淡了,我原本打算去厨房拿盐。 孩子笑我:“自己想干啥都不知道了?”“是呀,老了,记性差了。”我也笑着自嘲。孩子摇摇头说:“我觉得不是这原因。”那是什么原因?我一边喝汤,一边等孩子继续往下
刘义庆《世说新语·雅量》中有这样一则故事:祖约喜欢收集金银珠宝,阮孚喜好收集木屐,二者都是亲自打理自己的收藏,由于这两种爱好看起来差不多,所以人们也无从区分高下。 有一天,有人去祖约家中,恰逢他正在整理自己的财物,一看到客人来,他就把没整理完的宝贝放到了自己的身后。尽管祖约已经藏起来了,但还有些忐忑不安的样子。又有人到阮孚家中拜访,看到他在给自己的木屐点火打蜡,还感叹着:“这辈子剩下的时间不知还
啸,《说文解字》中说“吹声也”,也就是俗话说的吹口哨。多年来,我一直认为吹口哨只是雕虫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最近读《世说新语·栖逸篇》,对“啸”这种独特的歌吟方式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啸”不仅是一种技巧,也是一种雅之逸趣,一种生活态度。 《栖逸》中说,阮籍啸闻数百步,听说苏门山中有位得道真人,便前去拜访。至山中,真人拥膝岩侧,阮籍箕踞相对,并向真人讨教上至三皇五帝的玄寂之道、下至夏商周三代帝王盛
丢了件财物,还有可能找回。即使找不回,也不过是物质上的损失,没什么大不了。但一句话说错,小则丢面子,大则伤人,乃至自伤,那问题可就大了。 闲读《三国》,发现一向谨言慎行的刘备,在一场酒席上居然两次失言,导致杀身之祸,不觉嗟叹不已。 一日,刘表请刘备荆州做客,席上提及子嗣继承问题,想废长立幼,又恐礼法不容;想立长子,又担心蔡夫人族中势大,后必生乱,左右为难。玄德言:“自古废长立幼,是取乱之道。如
“在贵公司大力支持下,贵公司首席技师、中国石化技能大师田明与工程技术服务中心连续油管项目部专家紧急驰援茂名石化260万吨/年浆态床渣油加氢装置反应器破焦工作,最终该台装置3台反应器焦炭层已全部贯通……”2024年6月,一封感谢信从1800公里外的广东茂名寄到了中国石化江苏油田分公司。 信中提到的技能大师田明,是一位“方到病除”的“油井医生”,此次“跨界”驰援不仅开创了中国石化上游油田井下作业技术
被称为“汉语拼音之父”的语言学家周有光,活了112岁。经历了晚清、民国、新中国的他,于85岁离开办公室,在北京二环里斗室般的书房里,安度晚年。他仍然像小学生一样,每天读书、思考、写文章,丝毫不亚于盛年时候。 周有光的书房有九平方米大小。三个书架,一张黄漆斑驳的小书桌。书桌桌面已经有点朽了,用透明胶贴补,显得很光滑。老人戏称那是“顽石补天的现代翻版。”书桌的左边是书稿,右边是电子打字机,搬开打字机
迪蒙和尼克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可是有一天,这对令人羡慕的铁哥们儿却反了目。起因是尼克突发奇想,发明了一种能轻松清除狗屎的粪便蒸发剂。凭着这项发明,他摇身一变成了亿万富翁。迪蒙深深地嫉妒尼克,他在酒吧遇到一个叫吉曼的人,在吉曼的怂恿下,开始故意找尼克的茬儿…… 这是电影《嫉妒》中的情节。 嫉妒是一种心理痼疾,深潜于人的内心深处。善妒者看到别人比自己强时,心里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善妒者不惜采用最卑鄙
“小谷,你看,这些都是我的爸妈,我是他们的‘共享女儿’。”前段时间闺密给我打电话,分享着自己做“共享儿女”的经历。看着她满脸幸福的笑容,我不禁对这个新词产生了兴趣。 我立即上网查了一下,原来是一个“互助父母计划”。他们在背包上挂着一个“叔叔阿姨,有需要帮忙找我”的挂牌,帮助陌生人的父母。达成“我爸妈由你罩着,你爸妈由我守护”的协议。我想到我所在的小区,也有不少空巢老人,觉得我也可以做“共享儿女”
听闻91岁的王香元老校长今春辞世,得知此消息的学生,有的年近八旬也前往送行。老校长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依然鲜活在我们心中,令人没齿难忘。 王香元老先生曾是我高中时的校长。他总是笑呵呵的,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20世纪70年代末,物资匮乏,生活艰苦,师资力量不足,王香元老先生亲自授课,而且深得学生的喜欢。那时,我有些偏科,考上大学几乎无望。一时之间,我开始迷茫、自卑、郁郁寡欢。 记得有一次上劳动课
七八年前,我还租住在城中村的一间民房里。当然,还有许多和我一样为生活而疲于奔命的打工一族,同样寄居在这个城中村的某个角落。 当时我的工作半死不活,有许多空余时间不知该如何打发。很多时候,我总是站在三楼房间的阳台上,目送那条窄窄的街道上穿行而过的人群而惆怅满结。我的目光是无意中落到那个收废品的老人身上的,他惬意地靠在街边的一角,抽着一个烟袋锅,神情安逸。他让我忽然想起离我而去的父亲,同样花白的头发
假期带着一家人回乡下老家,车子刚在院子里停稳,儿子就跳下车,带着二伯家的小黄狗跑去村子里玩儿。 儿子离开城市里高楼鳞次栉比的束缚,如脱了缰的小野马,连蹦带跳。我和爱人怕他跑丢,连跑带颠地紧随其后。不知不觉我们跑上了一个小山坡,我抬头一看,满眼果树,银白杏颗颗浑圆饱满,覆着银色绒毛挂满枝头,煞是好看。李子也有牛眼大小,马上就要青碧转红,看得人舌底阵阵酸水涌动。眼看儿子跟小黄狗跑进了果园,我急忙呼喊
深山密岭,总会给人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在小路拐弯处,生着一棵看上去很老很老的树。在老树苍劲的枝丫间,伏着一只听上去就很勤奋的蝉。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惊到它。但直至我的手指触碰到它的时候,它也丝毫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它栖息于高枝,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却不舍昼夜地鸣唱。晨雾里,许是觉得安全了,它和它的伙伴儿们唱得更欢了。或开怀高歌,如行云流水;或浅唱低吟,似弄筝抚琴;或时断时续,时起时落,像远方缥
我所居住的小区种满了很多高大挺拔的树木,恰好有几棵就生长在我的卧室窗外,它们像是忠诚的卫士,又似亲切的老友,默默地陪伴着我度过每一个日夜,那些树上时不时鸣叫的鸟儿也为我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清晨,常常是那清脆悦耳的鸟鸣将我从睡梦中温柔地唤醒。那声音仿佛是大自然精心谱写的晨曲,透过窗户的缝隙,轻轻飘进我的房间,萦绕在我的耳畔。起初,那声音是细微而婉转的,如同远处传来的悠扬笛声,渐渐地,随
周末去看演出,表演很精彩,受到观众广泛好评。演出后,问导演,演出为何如此受欢迎。导演说,演出要想感动观众,让观众喜欢,得先让自己感动,让自己喜欢,如果连自己都不喜欢,不感动,又怎能去打动别人,让别人喜欢。他说,也正是基于这原因,对待每一台演出,他都力求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演职人员,先让自己感动,自己喜欢,先打动自己,再去打动观众。 这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故事。我曾去拜访过一位著名老作家,问他作品
公司要开展新的项目,从总部抽调一部分人,我也在被抽调之列。但是我调出去几天后又被调回总部:董事长说总部也需要人才,不能把骨干力量都抽走。 虽然我是最讨厌搬家的,但是被领导看重的感觉还是蛮好的。然而我回来后却没有像预期那么美好:公司又扩充了一批新人,连部门主管都是新招的。新招的主管似乎并不把我当成“宝”,我工作很卖力,但他不轻易舍得赞美一句,甚至还要“指手画脚”——这在我看来,是外行指导内行,有些
从小我和妹妹都怕父亲,怕他拿着书一遍遍给我们讲题,怕他检查我们的作业。 那时我学不好数学,父亲没事就给我讲题,这让我打心里发怵。每次看父亲做着手势,像要把题演活似的,我便越着急越发蒙。我每次都貌似很专注地望着他,却不知讲的啥。父亲问:“懂了没?”我怯怯地点头。“好,讲给我听听。”最怕听这句话了……在问了多遍还没有结果后,父亲的大手掌上场了,拍得桌子震天响,看我抖着身子泪如泉涌,他才长叹一声。
母亲有一个樟木箱,常年被锁着,只有在夏日晒衣时才会被打开。箱子内,放着她出嫁时外婆准备的做衣服的布料,还有我小时候穿过的毛衣和戴过的帽子。放在最底层的,是一条被洗得干干净净、折得整整齐齐的红背带。 这条背带,是在我满月酒时外婆送来的礼物。它用全新的布料缝制而成,长约四尺,宽约一尺,底色为暗红色。背带中间的图案是两朵红牡丹,一大一小,栩栩如生,花瓣下,翠绿的叶子层层叠叠,背带两侧,还印有吉祥的祝福
一架巨型“风车”正缓缓转动,将天上的云和目光旋绞在一起,越转越紧,怎么也拔不出来。小城公园里,不知道何时增添了摩天轮,远远看上去,比旁边的山丘还要高。 “爸爸,我想上去玩!”儿子的眼神早已飞上摩天轮,边走边央求我;身体如受磁铁强力吸引,径直向它靠拢。 离婚后,儿子变成钟摆,摇荡在我和前妻之间。每一次,都踩着春风跑来,又被泪水冲走。一见面,儿子便紧紧拉着我的手,好像拽着一线风筝,一松手我能飞走;
去父亲的坟地,要走那条去荒麦岭的路。路是羊肠小路。那里留下我童年许多美好时光,有晨露,有黄昏,有欢乐也有忧伤。路再熟悉不过了,三十多年前,放牛的我差不多每天都要走上一遍。从屋后出发,路串着菜地,再串着山林,尽头就是荒麦岭了。荒麦岭的地很荒,我记忆里,父辈们曾在那里种过荞麦,后来就改种花生、山芋之类的作物了。如今这路还是土路,它西边是杉木林,东边是松树林。林间有鸟儿,它们鸣叫,欢呼雀跃。只要顺着这条
老了喜欢怀旧。旧的物件、旧的书籍、旧的歌曲。近来喜欢听苏芮的旧的歌曲《牵手》,这是1993年发行的一张唱片中的主打歌。一经发行就红遍大江南北。深情的歌词、优美的旋律,至今我还能哼唱。但今非昔比,那年我正值华年,如今已是年老。 当时聆听这首歌,感觉有些淡淡的悲凉,亦有着一种坚韧的决心。两个人的牵手,表达的是一种爱的誓言,是一种相濡以沫的爱情。从青丝到白发,风雨同舟。喜欢牵手的感觉,有着一种温暖和妥
父亲问我,咱们镇上,谁在某某公司工作?我一愣,以为父亲糊涂了,我说,你孙子啊,你孙子在这个公司工作。父亲问,没有别的人了吗?我说,应该没有。父亲说,我也没听说过有别人,那应该就是我孙子了。父亲为什么这样问呢? 原来,一位在镇上工作的叔叔,最近接洽外地客商,那客商说,某某公司有个年轻人,老家就在这个镇上。叔叔觉得,说的就是我儿子,但客商没说名字,所以他来跟父亲核实。叔叔说,这孩子真了不起!那客商夸
窗前静坐。窗户开着,噪声很大,楼下的车辆唰唰开过去,留下一阵阵轰轰余音,但心是静的。 朱光潜给青年人信中说过要闹中取静,大意是现代生活忙碌,而又多浮躁,站在潮流里,自然也难免跟着旁人乱嚷,不过忙里偶然偷闲,闹中偶然觅静,于身于心,都有极大裨益。 早上的风清凉,带着露珠草叶的清新。风吹细细香,雨洗娟娟静。目之所及,没有竹子,附近也没有竹林,但闻得见竹子的清气。有些景致无须观看,无须亲临,已是长在
同事小张要参加一个考试,她逢人就说:“哎呀,我一点书没看,考试咋样随它去吧!”在小张的渲染下,我们都以为,小张不大重视这个考试,很可能这次无法过关。可出人意料的是,最后小张以全系统第一的成绩赢了这次考试。小张乐开了花,同事们也都夸她:“小张就是聪明,没看书都能得第一名,天赋啊,不服不行!”小张听了,更开心了。 后来我听人说,其实小张为了这次考试,可谓全力以赴,经常看书到半夜。有一个周末,单位有事
在我的记忆深处,长着几棵树,郁郁葱葱,蓬蓬勃勃。 1 一棵树,挺立于悬崖之上。 它的一半根裸露并悬浮于空中,一半深扎于岩缝。远看,似乎一根手指的轻触,都足以让它脱离悬崖坠入深谷。看着它,你会担心风,担心雨,担心它在风雨中失去生命。 可你再看,那满树的叶儿都在招展,每一片都显得那么倔强,似乎在喊:“我们,无惧风雨!我们,傲然挺立!” 那是一棵什么树?是名贵树种吗? 无从了解,更不必知晓。
周六的早晨,我与母亲坐在客厅聊天,听到与我家只隔一条小巷子的邻居正在家门口左一声右一声地叮嘱着自己上一年级的儿子要好好学习,要认真完成暑假作业,临出门前还不忘记提醒家里的老人要收好电子产品,看好孩子学习。 我随口向母亲感慨了一句:“她这对待孩子学习也算是用心又认真的了。”母亲点点头表示赞赏与认同,笑着说:“那是的,孩子学习是不能马虎,就是要从小时候抓起。” 然后开始深叹一口气:“唉,小宇这伢底
王敦煌写过一本书,书名叫《吃主儿》。他在书中说,美食家是个新词,在这个词问世以前,在北京就有一些人被人称之为“吃主儿”。王敦煌家,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位“吃主儿”,是他的父亲王世襄、家里的佣工“玉爷”赵玉麟和张奶奶。 有人说汪曾祺是美食家,我倒觉得“吃主儿”这个词更适合老爷子,就像他的老师沈从文在教他写小说的时候常说的一句话,要贴着人物写,“吃主儿”这个称呼更贴着汪曾祺的性格,形象而生动。 王敦
跟着导航,在后海的阑珊夜色里,穿越迷宫般的老胡同,左瞅右瞧,终于寻到那家小馆。的确很小,夹在临街诸多门店间,极不起眼;但有招牌上“百年老号”的加持,瞬间多了几分仰慕与渴望。 我与友推门而入,店面狭小,上下两层。一层正对门是柜台,旧式彩电播放着京味儿十足的《芝麻胡同》;杂七杂八的货品与食客围坐的餐桌,拥挤而嘈杂。我问店家有何特色,是何口味?店家一句“就是老北京味儿”,底气十足,透着骄傲。一楼没地儿
乡村也有自己的历史,只是大多没有写在纸上,农民千百年来以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姿势,在土地上书写乡村独有的历史。 世世代代的农民一手扶犁,一手执鞭,老牛拽动了铁犁,迈着沉重的步子,在岁月深处缓慢行走。祖辈迭代,时间前行,于是农人的身上就有了牛的性格,踏实而沉稳,故而只有村庄才会有一辈子都不曾离开过土地的人。 我的故乡在豫北平原上一个叫作迁民屯的地方。村庄坐落在洹河的臂弯之处,它的地理半径相对
晚上吃什么?思来想去,忽然灵光一闪,做碗疙瘩汤。 小时候,做疙瘩汤是经常的事。初夏时节,金黄的麦子收割回来了,脱粒,晾晒,磨粉,一系列过程中劳动的艰辛自不待言,收获的喜悦也自不待言。新鲜的麦子,新磨的面粉,莹润润的,香幽幽的,无论做成什么样,都美味无比。 麦子打下来,还没有完全晒干,祖母便会舀出一升来,簸尽麦芒,拣尽石子,放在石磨里推。石磨咿咿呀呀,带着麸皮的面粉顺着磨盘泻下来,流沙一般,一圈
我头一次害怕获奖,是在高二下那年。 起因是“狮子头”事件。我的“蘑菇头”因为睡前忘记将头发吹干成了“狮子头”,而起晚的我来不及照镜子便直接冲进了教室,成了全班的笑料。更不幸的是,那时老师正在宣布我英语竞赛拿了第一。 获奖的事情并没有给我带来快乐,反而让我十分不自在。我害怕别人说:瞧,就是那个“狮子头”拿奖了。我开始不愿老师叫我回答问题,不敢和同学一起聊八卦,甚至面对别人随口一句关于头发的闲聊,
诗人杜甫在《赠卫八处士》开篇便说:“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人生的别离,如同参星与商星一样。据说参星主管早晨,商星主管傍晚,两个星宿此起彼落,永不相见。 年轻时不懂这首诗的意味,只对诗中另外两句印象深刻:“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觉得这两句有画面感,而且有清新质朴的气息。如今人生过半,重读这首诗,才被“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这两句重重击中。这种感觉像什么呢?就像年少时你荒废了一段时光,多年
我打山间走过,下了一场“雪”,蓦然伫立、侧目,是梅花的飘落。雪的白,云的柔,有风吹过,落了一身素白,心底便生出许多美好。我看看天边的云彩,望望近处的山岚,心里早已热泪滚烫。 立春前后,江南偶尔飘着些薄雪。空闲之时,约上三两好友,徜徉在松阳的山林小道,山间种着茶树,还有满山的梅花。从山间走过,轻盈地踏足,慢慢地感动,静静地震撼。 在万物枯槁、天地苍莽之间,一树梅花孑然于天地间,遗世而独立。花瓣是
有的人离我很近 可与他整天不发一声 有的人离得遥远 却叫人日夜想念 收到一封手写的信 那淡淡的带着心事的笔迹 一下子拉近了他的距离 薄薄的一张纸 但有坚实的质地 仿佛与那几千里之外 搭了一条一步可迈的“渠” 沿着那动荡的波纹 我潜入了一个人的内心 它可触、可察、可以迷藏 从纹理中窥视它来自何处 在方寸之间 让曾经无处安放的怀想 有了一片栖身之地 读信,迢迢山水在
在蓝天白云之下,在山巅上,厚厚的积雪压住山头,怕它们在风中迷失,在雨中走散。群山,手拉着,肩搭着肩环抱在一起。因为吸纳了太多的阳光温暖和人间烟火,山头的冰雪内心涌动,终于化为春水。吧嗒吧嗒的小水滴,积少成多,沿着山崖,织成一条粗壮的瀑布。 不羁的水流,沁凉的水流,在“哗啦”一声华丽一跃之际,或怀着激情四处飞溅,或随风在空中漫步,更多地径直汇入一潭碧水。潭深千尺,终能见底。于是越汇越多的水,丰沛满
水是万物的母亲。 以慈为本,善存生与命。或有形,或无形,或清澈浑浊,或依山卧土,厚德载起世上的动物植物静物…… 乳汁流淌,成溪成河成江成海,抚育出人间山林与大地烟火。 水是魔术师。 把陆地的东西移植水底,龙宫里的虾兵蟹将很多,珍珠金子宝石也很多,随便你去拿,不要贪婪,更不能惹她,发起怒来翻江倒海的,汹涌澎湃,载舟亦覆舟。 传说中的精卫填海是个例。沧海变桑田我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倒是喜
清秋某日,清晨出门散步的我,正当蹒跚于诗情画意的田畦篱落间,浸润在桂花的袅绕香气里,觉得自己与浮华俗世暂时隔开之时,抬眼间,发现前方一个篱笆小院的栅栏上,有一簇簇、一穗穗的扁豆花攀在那,不妖不媚,不张扬不苛求,偃仰啸歌。 美可以使人暂时忘却很多事情,这些生机盎然的扁豆花,令我呆呆地站在那,望着,望着……该副神情,亦使得数位自我身边路过的农夫村妇,都用诧异的眼神看向我,好像在说:这像野草一样多的扁豆
众所周知,农历九月初九是我国传统节日重阳节。在古代,重阳节是个非常重要的节日,《易经》把“六”定为阴数,把“九”定为阳数,九月九日,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所以叫“重阳”。在古人看来,重阳是个非常值得庆贺的吉利日子,于是古人过九月九重阳节,就留下了很多传统的习俗活动,如登高望远、佩戴茱萸、吃菊花糕、赏菊、作诗赋词等等,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喝菊花酒。 菊花,是我国十大名花之一,民间有长寿花之称,在“霜降
有段时间,一位作家以写作谋生,但进展并不顺利,他接连写的5部长篇小说被60家出版社拒绝。刚好这时,有一个写作上的同行邀请作家一同到农场采风。作家素来不喜欢这个骄傲自大的同行,但因为心情沮丧,想要出去散散心,于是便答应了。 路上,同行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封信,得意扬扬地对众人宣称:“这是市长特意为我写的证明,拿着它,我可以随意出入农场里的各个地方。你们明白吗?任何角落,只要我想去,就可以畅通无阻
“刺啦——刺啦”,一把锯齿锋利无比的锯子,在一下一下锯着一棵大树。不一会儿,大树便轰然倒下。接着,锯子又走向另一棵大树,“刺啦——刺啦”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树林里。 一只小麻雀目睹锯子的威力,发自肺腑地感慨道:“锯子真了不起,这么粗的树都能锯倒,简直就是个大力士!” 躺在地上的一把废弃的梳子听了小麻雀的话,很不屑地说:“哼,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就是有锋利的锯齿吗?我也有啊,要是让我来锯一棵
水豚和狐狸去旅游。 水豚跟随狐狸形影不离。 在进入一片山林时,狐狸一下落进了陷阱,还没等反应过来,水豚也跟着落到了里面。 水豚惊讶地睁大了两眼,对狐狸说道:“你……你怎么会往陷阱里走呢?” 狐狸“哼”一声:“如果你与我保持一段距离的话,你会在这陷阱里陪伴我吗?为什么跟我跟得那么紧呢?” 水豚满肚子委屈:“你那么聪明伶俐,与你在一起,随你而行,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没想到……没想到你会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