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的底色一定是哲学。 凡是好的诗一定不单是情感和情愫的表达,一定有哲学的思辨。李白写得最好的两句诗:“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这两句都是千古名句,就是我们见不着唐朝的月亮,但是这个月亮曾经照过唐朝的人。唐朝有个不是特别出名的诗人陈陶,他写过“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无定河在陕北,当时的塞外。人已变成了白骨,而在洛阳或长安,一个人春回梦里,以为他还是活着,还会回来。真正可怜的
村子里汪汪的狗叫,我想几百年前是这个声音,现在还是这个声音。虽富有攻击性和挑战性,但听来却让人安心。它们多半是在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汪汪的狗叫,白天我倒没太在意。 最近一段时间,晚饭后我踩着零零落落的狗叫声,徒步去村北大娘家住宿。说是住宿,其实说白了就是去“值班”——陪大娘过夜。 白天结束,黑夜来临。黑夜,对于八十三岁的大娘来说,异常漫长,异常难熬。大伯去世得早,大娘一人难免孤独。村里的现
天上落雪的时候,人间就白头了。可不是吗?当杜元从屋外跨进来,卸下身上的白布时,他的头发就是这样白晶晶的。站在镜子面前,他看到了残霜与暮雪,一道阴冷横扫千秋。老气!他皱起眉头,埋怨似的拍打头发。积雪像盐粒飘散下来,杜元并没有看清。不过他的口鼻和喉咙,开始泛起一阵腥,似乎从心底里涌上一股血来。他想起了自己昨天强行喝下去的那碗隔夜的海带汤,当时汤已经冷透,散发着锅的铁锈味。此时仿佛正是那碗汤在胃里不停地
那年春天,麻城来了个马戏团。他们把老虎和狮子装在铁笼里,用车拉着满大街转。老虎和狮子在铁笼里时看起来并不怎么威风,趴在那里眯着眼,似乎在打盹儿。 那几天,我们在学校里上课都没了心思。马戏团每天演出两场,早上一场,下午一场。马戏团早上演出时,我们一般都在听数学老师讲课——我们的数学老师很厉害,他在黑板上画圆根本不用圆规,手在空中一抡就是一个圆,这让我们很崇拜。下午,我们要么在上语文课,要么在上体育
张小童个头比我高,长得也比我壮实,上小学时,就坐在我的后一排。 张小童学习不太好,总是调皮捣蛋的。那时,中午午休我们都睡在教室里,男同学睡在课桌上,女同学睡在课凳上。好在女生们长得细瘦,窄窄的凳子也能容得了她们的身子。 午休刚开始,张小童闭着眼假装睡着了,还打起呼噜,呼噜声扯天扯地,惹得同学们哧哧地笑。有一次,等同学们都睡着后,他悄悄地爬起来将我的裤带(那时的裤带是布条做成的)解下来,将他同桌